许沐川在沈舟的公司总共三年,开始属于无人问津的透明状态。半年后公司忽然想起了他,从此给他安排上魔鬼的日程,然后日以继夜地训练压榨。

    许沐川是学表演出身,演电视剧出道。公司同时训练他学声乐和舞蹈,给他量身打造专辑,还逼他必须有自己作词谱曲的歌。专辑一炮而响,公司又给他安排电影进军荧幕,生拉硬拽地把他拉拔成了影视歌的三栖明星。

    如今他拿到国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总算没有辜负公司的栽培。

    结果居然毫无征兆毫无理由地一句“不值得投资”就被无情抛弃了。

    大概这就是人生吧。许沐川摊手。

    “你一早去哪里了?”竹床抬进屋后,许沐川问白岫岩。

    “去河堤上跑步了。”白岫岩说着,指了指菜园往上的方向。“我去洗个澡。”

    许沐川猜测河堤就是进村时外面那条长长的绿草坡。他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七点不到。看来小孩作息很健康,真是难得。

    白岫岩去洗澡了,许沐川没什么事做。他把刚才的一段旋律记下后,摘了一片叶子坐在门口学白岫岩的样子吹。但吹了半天,噼噼噗噗,叶子都吹烂了,就是吹不出什么好听的声音来。

    他正辛苦地跟叶子奋战时,白爷爷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他就笑眯眯的。

    “小许,起这么早啊。叶子可不好吹呢。”

    许沐川听他似乎是很会,讨好地说:“白爷爷,您教教我啊。”

    白爷爷手里已经摘了叶子,放在嘴边就吹了出来。声音悠扬清越,或长火短,或高或低,还有各种颤音滑音等技巧,听起来比白岫岩还高了几个段位。

    可行!许沐川听得眼前一亮。

    白爷爷显摆完了,叶子一扔,笑呵呵地说:“这玩意儿啊,只能自己摸索,教可不好教。”

    许沐川忍不住想挂个白眼。不过还是很懂礼貌地问:“白爷爷,我给您唱个调,你能吹出来吗?”

    “嘿——你小子还考我?”白爷爷把扔掉的叶子又捡了回来,擦了擦又吹了吹上面沾上的灰尘。“你唱。”

    许沐川把刚才的一段旋律唱了一句,白爷爷跟着他唱了两遍熟悉了旋律,把叶子放到嘴边,一串高低起伏的旋律就跟着飘扬了出来。

    “厉害!”许沐川鼓掌,由衷地夸奖,“您这水平比岩岩还高啊!”

    “岩岩的都是我教的。”白爷爷很得意地说。

    白岫岩正巧从屋里出来,听到这话问了一句:“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