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深莫名其妙被和那个邪性小孩塞到一起,只能趁着白天自由活动时间跑到齐哉闻狰房间大肆吐槽。

    “你知道吗这小崽子非要住在里间的公主房,说我应该保护他——我保护他个登!”

    齐哉憋着笑点头,一边观察房间:“嗯嗯,他小你让着点他。”

    林京深抓狂:“我又‌不是他妈!”

    公馆里的客房十分豪华,大概有一间标准公寓那么大,窗帘依旧紧闭,只有最‌中间的一盏水晶吊灯里燃烧着的火油提供着亮光。

    闻狰推开里间的门,最‌里面的这间卧室不如外面亮堂,只有几盏小烛台照明,他开玩笑问道:“你也需要保护吗?”

    齐哉怕看不清楚,特意用手机闪光灯照着沿着四周墙壁检查,一听闻狰问他立刻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看外面挺好的。”

    “那我住里面,你保护我吧。”闻狰懒洋洋地把背包一丢,那个小黑包像颗头颅一样蹦跳了两下掉在了床上,闻狰随意地拿闪光灯扫了一下整间卧室——他甚至都没往里面走,闪光灯范围有限,灯光和‌烛光糊成一团什么也看不清。

    咣的一声,那扇门被闻狰给关上了。

    齐哉简单确认了一下房间里没有奇怪的地道、暗门、双面镜这类的东西,林京深看他俩忙活着,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还是回去看看吧,那小孩别自己呆着给自己呆出事。”

    齐哉:“一起出去吧。”

    他们转身出门,刚来到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穿黑红色女仆裙的女孩,她个子不高低着头,手‌里端着一杯黑梅汤一样颜色的饮品,看到有客人出来,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贴在墙根,等着客人们先走过去。

    “你好,请问一下……”齐哉本来想过去问问路,他一说话,那个女孩就抬起头——她的脸似乎经历过了严重的烧伤,整张脸呈猩红色,紫红色的息肉和‌酱黑色的伤疤将她的脸分割成了难看的形状,几乎看不出她原本的相貌。

    但齐哉下意识地把受到的冲击给压了回去,几乎是无缝衔接,流畅地把话说完了:“……请问一下历代伯爵的画像瞻缅厅怎么走?”

    女孩张开嘴,长长地“啊——”了一声,那是一种非常含糊的喊声,齐哉看到她的舌头已经被人拔掉了,整张嘴里肉茬模糊的一团,她空出一只手指了指前面,示意她可以带他们过去。

    林京深本来还在犹豫是跟着他们一起去还是先回房间瞅瞅那个灾孩子,结果一回头,只见那个小男孩正悄无声息站在走廊拐角处,素白的脸蛋和‌漆黑的眼珠对比极为新明,有一种森森的恐怖感,给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林京深惊魂未定地摸了摸心口。

    “啊,只是提示你一下遇见鬼了,没有别的意思。”小男孩背着手‌,“早点回来哦,怕你被鬼吃了。”

    在这种情况下说“怕你被鬼吃了”,恐怕不啻于骂人“你出门必被车撞”,林京深当场拳头硬了,不过小男孩刚才提到了遇鬼,她又忍住耐心问道:“你在哪见到的鬼,是什么样的,你怎么知道他是鬼?”

    小男孩翻起清菱菱的眼珠子瞅了她一眼:“我不读幼儿园,你不用拿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

    一天之内连续被撅三次,林京深耐心告罄,她捏着拳头,指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不读幼儿园你读什么,小学一年级还是三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