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老师手里甩着笔,一PGU往後靠在球场边的长桌上,隐进三楼观众席的Y影里。

    他双脚交叉,低头靠着桌子想了一会,方才说:「你们老柯来找我问过,关於你进田径队的事情。」

    祝思佑将手背在背後,猜测赖老师大约也是要劝他别进田径队,甚至用不着猜,用膝盖想都知道,明明最初还是他劝自己进队的。

    他心里不服气,果然赖老师停下敲笔的动作,下一秒说:「他认为你在学科领域会b在田径队更有成绩,我也是这麽认爲的。」

    看,果然。祝思佑心里冷笑一声,大人说话是不是都要出尔反尔,才能彰显自己是个大人。

    赖老师见祝思佑满脸不服气,一点都没往肚子里藏,想拿笔敲他头,转念又想:不对,眼前这是个文理双全的选手,不能随便敲,敲坏了赔不起。

    只好把笔收回去,「我在想办法了,少结个屎脸给老师看。」

    祝思佑瞧上去乖,而且行为上一贯听话,实际上骨子里骄傲着,他一不服,少年好容易关起来藏在心底的骄矜马上又纵虎归山。

    说到底也是个犟脾气,只是犟得有他的逻辑。

    祝思佑假日也想过如果老师们都反对他进田径队该怎麽办。

    彷佛赖老师强迫他,满脸不愿意地说出他想好的托辞:「我可以跟老柯说,如果一直待在数理兴趣研究社,考大学面试的时候,课外活动或是社团参与可能会没内容。」

    田径队相较数理兴趣研究社,活跃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活动越多,占据的时间越多,也更累人。

    赖老师微微倾身,直视祝思佑眼睛,果然在孩子眼睛里看见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往无前,他肯定地说:「你想好啦。」

    祝思佑回望过去:「想好了。」後心里有点发虚,m0着背脊说:「老柯好说话,其他老师不一定了。」

    赖老师有些好笑:「你决定好了就不要怂,错了又怎样,这个年纪谁还不能犯点错。」

    祝思佑闻言,心下微微触动。

    赖老师又咳一声,手放在嘴边掩饰着说:「不要跟别人说,是我教你的喔。」

    祝思佑想笑,碍於赖老师的面子没好直接笑出来,转开脸才抬起嘴角,正好瞧见越与也在看他,脸顿时又一垮,他转回脸继续和赖老师商量。

    越与被甩一脸子,问和他坐在一块休息的白智宇:「我又惹他了吗?」

    白智宇点头:「你活着就是惹到他。」

    越与想赏他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