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原煦还没这个想法,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起了点心思。

    不过这点小心思也没表露出来,他们一起在家吃了个晚饭,依旧是一人去书房,一人去画室。

    原煦每天都有很多想画的东西,但都画的不算认真,所以画室里堆了一摞没画完的半成品。他想到帖子里说,自己因为爬了娄启的床进而进娄家偷了娄奉凯的画,就不由得感到好笑。

    因为这种谎言实在太容易推翻了,到底是谁画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而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的方法就是,让他再也拿不起画笔。

    大概是想到不好的事,他下笔都带了几分煞气,再一看画,好好的一副春景图,被他画的极尽肃杀,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下一刻便被这画灼伤。

    原煦叹了口气,把画随意放到一旁。

    最近画多了春景图,再加上刚才心神不宁画得不好,他干脆拿了一块打磨好的油画板,稍加思索便开始起草。

    ……

    今天又是因为画画入迷而熬夜的一天,原煦画了大半宿,两点多才意识到天色已晚,一直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松懈下去后,便感觉困意涌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外走。

    上一次熬夜的时候还偶遇了娄启,这次倒是没有,原煦想起今天车上的对话,脚就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一拐,到了娄启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暗着,这个时间大概是已经睡了,他有些蠢蠢欲动的好奇,想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锁了门。但是大半夜的偷偷扭别人卧室门感觉怪变/态的。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原煦突然觉得好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肯定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毕竟他在末世待了那么久,所有人都藏在防护服中,连世界都灰扑扑的,对他这种追求美感的人非常不友好,所以乍一见娄启,他甚至感觉自己身心都被拯救了。

    原煦转身正打算往回走,娄启的房门忽的开了。

    男人站在阴影里,门半开着。

    他在门后看着原煦,比原煦高了将近一个头的身高十分具有压迫感。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煦:“……我不是来爬床的,我就是来看看你锁门了没。”

    娄启呵了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都怪你在车上勾起我的好奇心。”原煦倒打一耙,又轻咳一声:“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担心有半夜不睡觉的小贼来房里偷东西。”娄启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睡意,并不像是被吵醒,反而像一直没有入睡。

    原煦眨巴了一下眼睛,大义凛然:“放心,没有贼,这一圈我都巡视过了,除了我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