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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在向导塔有指导课。

    十点半则是一个军事会议。

    下午则需要巡视以及接见。

    还有光脑中收到的一大堆需要处理的文件。

    想起安排得不算太过密集,但显然也没多少空隙的行程表,白哉知道没有时间任由自己赖在床上了。

    他从来都自律到可怕,赖床这种事情,从六岁以後就压根没有过,没想到在二十年後的如今,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白哉叹了口气,低头去看怀里如八爪鱼一般紧缠住自己不放的人。

    手臂搂在腰上还不够,小腿也g着自己的,橘sE的脑袋则埋在x口,蓬松的发丝乱翘着,发丝下方,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仿若半透明般,在眼睑下投下灿烂的金sE晕影,而玫瑰sE的唇角噙着一抹甜蜜微笑,年轻的哨兵显然抱着大型人形抱枕睡得又香又安心,丝毫没有醒来的徵兆。

    不得不说,虽然不方便,但白哉并不讨厌这般亲昵到依赖的姿势。

    无论是喷吐在x口的温热呼x1,还是压在心口的重量,抑或那缠绕间,小腿肌肤温热滑腻的触感,都是让人放松且愉悦的——情事後慵懒的温存,依偎,肌肤和T温恍若交融一T,无不带给人他们是一对心意相通的情人,在共度愉悦的夜晚之後依然难舍难分的,错觉。

    白哉总是在迷惑。

    之前明明绝望到生意都即将泯灭,为何,突然就振作起来了呢?

    不是那种为了什麽目标之类的强迫自己振作,而是乾涸的河床被注入了丰沛的水源一般,自然而然丰润起来的生机B0B0,白哉是亲眼看到这个过程的:青年眼底的亮sE,一天过一天的明媚起来,腮颊和唇瓣一点点恢复了健康的气sE,而充盈了年轻人该有的活力,JiNg神领域在冗积的碎片被清理乾净之後,风暴远离,天空明净,虽然还未重建壁垒,但显然频发的头痛和狂躁也不会再出现——曾经被命运重伤到走投无路的哨兵,枯木逢春一般,在白哉的身边,重新活了过来。

    如果白哉不是那麽理智,如果他能稍微一厢情愿一点,他会认为,这是Ai情的力量,他Ai上了自己。

    可是怎麽可能呢?

    被锁在了自己身边,失去自由,失去力量,失去地位,奴隶的名义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不能离开这桩房子,在帝国的法律里,他就是个属於自己,甚至生Si都可以全权处置的奴隶。

    而自己给他的又有什麽呢?

    不顾他的抗拒和求恳,将想要为Si去Ai人守身的他强行占有,纵然衣食无缺,也给予了一些休闲的娱乐,他在这里的日子,能跟他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b吗?能跟他在军中身居高位的日子b吗?

    无异於从云端落入泥沼,自由和安危都仰赖他人,这绝不是一个高阶哨兵能接受的处境。

    可如果是忍耐和假意顺从,是暂时的蛰伏,又怎麽解释他那眼底亮来的光彩?怎麽解释这份白哉怎麽都看不出破绽的亲近和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