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衙役们小心翼翼地开了城门,满脸堆笑地迎着癞头将军并一众兵士进了城。

    哪知,这群和尚兵像是几辈子没有进过城一样,这边摸一把,那边敲一下,看见什么好的就自顾自地往自己腰里揣。

    这可把城中的老百姓看得又惊恐又鄙夷,那跟着一起进来的城外难民此时却两眼放光。

    “这…将军大人,这么做不太合适吧,好歹…好歹…“衙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生怕惹恼了这群人,但是又不得不稍微维护着城里老百姓的利益,毕竟自己靠着人家吃饭呢!

    “嗳,这可不对,城里人有钱,就分一点给我的兄弟们怎么了?我们大王可是说了,人人平等。现在正是你们这些富人赎罪的机会。”癞头将军一脸不满地打断了衙役的话,顺道再将他神圣而伟大的大王搬出来。

    可是这不患寡而患不均,前头有兵士在街上得了好处,眉开眼笑地揣在怀里;后头就有更多的人什么都没抢到,因而变本加厉,谩骂,恐吓,扬刀,什么都来;前头的看到后面的人抢到了更多更好的东西,更加贪婪了,这丝毫不费力气就能发大财,还有谁不愿意呢。

    最开始还只是当街抢劫,直到有一人冲进了主人家的宅子里。看见了屋里的美妇,看见了橱里的华服,看见了柜里的银两,这人两眼放光,一辈子渴求而不得的所有幸事皆在眼前,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

    再次出来时,只余下美妇低声的抽泣,主人家泣血的提刀,以及神色疯癫、丝毫不觉疼痛,抱着钱财乱跑的兵士。

    街上的兵士和难民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疯了似得就往各自中意的房子里冲去。

    “完了,都完了!”衙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憎恨地瞪着那癞头和尚:“快叫你的人停下!”

    癞头的将军也心虚了,他也没有想到他的手下这么疯狂,但是此时自己肯定是制不住他们了,现在发号施令没有人听,那也太损害他的威严了,那么下次就没有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了。

    在癞头将军的纵容下,街上鸡飞狗跳,躲在家里的老百姓不断地咒骂,有小儿惊叫声,有妇人的尖呼声,还有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丧之声。

    乱了,都乱了!

    有幸保住性命的,胡乱地卷起钱财和粮食,拖家带口地奔逃出城。

    昨日里,自己瞧不起难民,今日自己成了难民,而往日里被鄙夷的对象正执戟,高高坐在那明堂之上。建昌府再也不是自己等人的建昌府了,自己这一行人只能一路向北逃亡,逃到有朝廷庇护的地方。至于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众人没有去想过,也不敢去想,不想就还能有一丝的希望。

    天色渐晚,不宜赶路。好在离府城不远有座山神庙。这当真是庇护百姓的庙宇,在出了这档子事之后,还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只能聊以慰藉。

    从府城去山神庙直走官道就行了,城里的百姓很快就到了,各自生火,做饭,休息。然而,另外的也是逃难的一行人却要穿过密林,越过高山,才能绕道到官道上,来到这附近唯一的山神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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