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一口气险些上不来,维持多年的体面崩得稀碎,顾不得这是在医院,扬手就扇过去,“我让你……”

    江月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脸色冷了下来,“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们钟家申请破产试图逃避债务,被多家公司联合上告,资产全部被拿去抵债的事,才几年就忘了。”

    钟夫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是过去,公司能赚钱那是我儿子本事大!”

    “你儿子本事大跟你有屁关系?轮得到你来跟我耀武扬威。”江月然眼底浮起厉色,用力将她给推出去。

    她可是练了20年的散打,不用发力只用技巧就能对付她。

    “咣”的一声,钟夫人趔趄撞到隔壁的病床,一下子瘫倒地上。

    “妈妈?”小包子被惊醒过来,本能往江月然怀里拱,肉呼呼的小手紧紧箍住她的胳膊,“妈妈别丢下年年。”

    “醒了就起来。”江月然的语气没换过来,听着冷飕飕。

    小包子坐起来揉揉眼睛,趴到她腿上,小乌龟一样慢慢往外挪。

    “江月然,你竟然敢推我!”钟夫人扶着病床艰难站起身,心底恨毒了她。

    自己就不该来。

    没见过哪家的媳妇像江月然这么不懂事!不过是个小裁缝的女儿,还真当自己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要不是她拿那个什么抑郁症当借口,儿子早跟她离婚另娶了。

    一想到自己的一双孙子,可能出生就被当成私生子,她就恨不得毒死江月然。

    “要不你再试试我敢不敢。”江月然收了病床的护栏,拎着小包子的后领,把他放下去,自己也掀开被子起床。

    原主生病后经常被婆婆刺激,两人没少闹。

    江月然套上鞋子,没管钟夫人,单手抱着小包子去洗漱,“自己会刷牙吗?”

    小包子感受到她身上的火气,缩了缩脖子,闷闷摇头,“年年不会,年年可以学。”

    江月然:……

    “妈妈,年年很聪明,可以学。”小包子抱住她的腿,小脑袋在她腿上蹭来蹭去,低声呜咽,“年年可以学。”

    “闭嘴,不准哭。”江月然烦躁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抓着他的两只小胳膊,把他提溜到一旁,“江逾白,你再哭唧唧惹我烦,我就把你扔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