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车子返程的途中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车道拥挤,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开回林家。

    纪初谣从后备箱拿下一袋鲜花饼特产,同姐姐招呼了声给石高阳送去,便撑伞走出小区。

    车流的尾灯在雨雾中闪着朦胧的光,她穿过红绿灯斑马道,绕进古巷的红墙绿瓦之间。

    石高阳的家和杂货铺连在一起,一楼开店,二楼起居住人。

    吴妈今天外出走亲戚去了,留石高阳在家看店,黎川和岑易算讲意气,提出跟他轮流值班。

    岑易掐着点从二楼走下来,裹了件白色羽绒服,怀里抱着个热水袋。

    昨晚三人开黑太久,他刚补了会儿眠,还困着,打了个哈欠,眼尾沁出点生理性泪水。

    黎川和石高阳都在楼下。

    一个翻着免费杂志,下午两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把货架上的看了个遍。

    另个则对着寒假作业抓耳挠腮,时不时探头过去问两道。

    岑易下来时,柜台上的热水壶刚好烧开。

    石高阳从盒子里倒出条雀巢,给黎川冲了杯速溶咖啡,又问道:“易哥,你想喝啥?”

    岑易把怀里有些凉了的热水袋给人递去:“不喝,帮我把这个换一下。”

    可能是没睡醒的缘故,骄矜懒怠的样子比平常还像个贵少爷。

    “好嘞。”石高阳笑着应了声。

    他把热水袋里的水浇到门外,重新倒了壶滚热的,拧好瓶盖,递去道:“那我和川哥到里屋去了,我妈再过个把钟头就回来,晚点我叫些外卖,咱仨搓一顿。”

    “行,你们进去吧。”岑易接过,搬了张凳子,坐到环形柱旁挡风的位置,缩成一团。

    南方的雨天又湿又冷,寒气无孔不入地从地面顺着裤腿往上钻。

    岑易把围巾往鼻尖拉了拉,恨不得将整张脸埋上,接着闭上眼,一动不动,尽可能节省身上热量的散发。

    黎川和石高阳没上楼,就呆在里面的小屋,隔着扇门,还能听到点低闷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