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天子携皇子出宫,司城嫡子下葬,是件大事。

    九皇子神色严肃地坐在轿子里,眼眸下,有着担忧。自昨夜听到司城白大闹青楼,刺杀了曲蔚然和王璨后,九皇子司马叙便一直寝食难安。

    父皇听说这件事,竟然没有发话,还是如常地要去司城府。司马叙不敢露出破绽,只能乖乖坐在马车里,有这么多护卫,区区一个司城白,定然是伤不了自己的。

    ……

    时辰到了,司城白还是没有回来,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奔波回来的司城列摸着冰凉的棺材,沉重开口道:“下葬吧。”

    送葬队伍很长,也有许多看热闹的行人。司城白闹出来的风波可比司城墨的死大得多了。

    司城墨下了葬,司城列跪儿子的面前,痛苦不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人不能轻易地承受住。

    司城尚也拳头带着血,也跪在坟前,没有像以前那样遇到悲伤的事情便痛哭,而是无声地流泪。他的身后跪着的是面容青紫的司城傅,司城傅唇在颤抖,或许可以这样说,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天子带着皇子们给司城墨上了香,然后拍了拍司城列的肩膀:“节哀,列兄。”

    司城列顿了顿,缓和了情绪,看向天子,开口道:“陛下,小女她……”

    “小白那孩子,她闯的祸回去再说。”显然不想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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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回宫,百姓让路。

    却在帝都最繁荣的路中央,站着一个人,挡了天子的路。

    司城白一身红衣,站在烈风下,顶着刺人心骨的风霜。

    步步向前。

    护卫们提刀上前。

    司马破率先下了马,冲到司城白的面前,神色是少见的慌张:“你怎么回来了?快走!”

    司城白抬眸看了看司马破,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承诺。”

    司马破一愣,一瞬间他脸色苍白,似乎才知道司城白想干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

    司城白直接轻飞到九皇子的马车上,将已经缩在一角的人给提了出来。脚踩在司马叙的脖子上,司城白扬祁手里的匕首,刀刃上的血已经干涸,在阳光下,像是一层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