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就想起了从前和沈清欢一起生活的日子。

    沈清月和沈清欢小时候总是喜欢给对方梳头,首饰胭脂也总是换着用。沈清欢自小在父母身边长大,性格开朗,热情欢快。不像沈清月寄人篱下心思敏感,沈府上下对沈清月很好,清欢总是“姐姐,姐姐”的拉着自己玩。

    “清月姨。”

    铜镜里的泪人忙擦了脸:“梦渔啊,我刚说要过去,你就来了。”

    沈梦渔自然看出沈清月神色不对,站在门口笑着说:“祖母刚睡下,我闲着无事就来打扰清月姨了。”

    “这孩子说什么呢,快进来。”

    沈清月拉着沈梦渔在桌边坐下:“梦渔,你在九天宫修习可还习惯?”

    “大家待我很好,修习法术虽累,但是有师姐照拂倒也能勉强跟上。”

    沈清月点点头,斟酌道:“怎么想起去九天宫拜师了?”

    “九天宫离松江镇不远,祖父又正好遇见了师尊,顺水推舟。”

    沈清月又问:“你是自己要拜师的?”

    “嗯。”

    沈梦渔看沈清月似有话说,又不好直说的样子。

    “清月姨,我师尊明日就要回九天宫了,我和师姐也要一起启程,只可惜您才刚回来,我不能多陪您和祖母了。”

    “明天?梦渔,你能不能……能不能先不要回去。”

    “清月姨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沈清月张了张嘴,眼泪却先流了出来:“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看着你想起了清欢,心里难受。你要是能留下来多陪陪我,就好了。”

    沈清月别过脸,拿着帕子擦泪:“许久不回来了,总是瞎想。”

    沈梦渔起身道:“清月姨想的无非是我娘,我若是留在家里,清月姨更是伤神。”

    “不不不,梦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沈梦渔道:“我和清月姨不同,家里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和娘虽然都生活在府里,可我一出生,娘就死了,我不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