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白定定神，已经入了深山，确认离寨子很远后，就把网解了，里头的豪猪也醒了，睁着双大眼，不解地看着他。
“这个发展……和我听过的一个故事很像，不过那个寨子最后好好存活下来了。”绍白把小花猪放到豪猪身旁。
“现实总是残酷的。”她的声音很轻，缥缈得似乎乘风而去。
绍白毫不客气地撸了小花猪细软的毛毛，再次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怎么这么丑的黑粗胖大豪猪小时候长得这么可爱花哨。要不是他们揣走小花猪，引来豪猪的仇视，他不介意今晚来顿全猪宴。终究他还是对毛茸茸的小花猪太心软了，他摆手对豪猪说：“你们走吧，下次再这样，成为盘中餐的命运是跑不掉的。”
“你找到柴乐了吗？他跟你一起消失的。”
“我倒是有个怀疑目标，可还没证实，倒是看到了个熟人。报丧鬼，就是久，对吧？”
浅浅的呼吸声抚来，堇岚心像被小小地勾了一样，恍惚间似回到昨夜，鼻端隐约飘来他身上月麟香。烦躁不安的心被抚平，她吐了口浊气，平躺在残缺的矮墙上，阳光透过指缝轻洒在脸上，暖融融的，发丝都镀上层金光。
“对。我在这片废墟遇到他了。你们大概是进了他布下的阵法中了。”
绍白站到山坡上，俯视着底下炊烟袅袅、安详平和的村寨，冷静发问：“所以我们能改变那个既定的结局吗？”
堇岚侧头看向那片废墟，抚着铜钱的手一下紧了紧，被撸得生疼的铜钱哭天喊地地挠着她：“那只是个阵法，对既定的现在不会有任何影响。”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锈蚀的古井。
按照那个故事，他应该就是那只被斩首了的虎妖吧。
“我是不是在最后死得很惨？”他自嘲一笑。
堇岚一窒，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半天才挤出一个嗯。
绍白笑了，英气俊朗的眉眼透着股锐气张扬得肆意快活：“那我还是要挣扎一下，毕竟我很怕死啊，即使在幻境也不行，我怕疼。”
刺眼的阳光扎过来，堇岚揉着铜钱软绵绵的肉垫，通过左眼，她看到笑得肆意的少年，狂乱的风卷起他的长发，带着万丈豪气，直上云霄。
她怔怔抚上扳指，清冷的碧瞳潋滟若翡翠：“不会的。”能改变的，从豪猪袭击的那一刻起，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轨道。
“别让我死了。”绍白低低地说着，手盖住了扳指。堇岚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适应地飞快眨了下眼。
“好。”她听见自己回答了，嘴无意识地争夺了脑子的自主权。她不自在地摸了把铜钱：“记得去喂一下蛊王。”
“我昨晚喂了。”
“不是苹果碎之类的。是五毒，为了增强它的实力，你最好在山上找些毒物来喂养它。”
“可是歹人只要找万蛊王，我们寨里不出万蛊王就行了。”绍白戳戳小蛊王，又被这小祖宗抽了下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