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潇不悦是因为玉容与对生死的轻描淡写。

    而看到童潇面上不悦的玉容与却也有了不悦,他不悦则是因为童潇竟然还在乎那么恶心的人。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并肩站在屋门前竟是谁也不上前一步。

    过了良久,童潇才缓缓开口:“你是把自己放在了绝对正义的一方,认为妙书先生一定该死?”

    玉容与被这样一问,倒是愣了一瞬,心知童潇该是不悦,但又忍不住去想那样对师父的人都该死。

    童潇看他没有说话,只当时知错了,便耐心说道:“没人能定夺他人生死,所以自古以来无论是魔修还仙修在遇到冲突时都会先试试谈和,何况这事情的起源本是由我而起,站在妙书先生那边想想,他才是受害者。”

    玉容与沉默着,他微微颔首。

    “一个人若将自己放在绝对正义的一方行事,大概会沾染许多杀孽,于你修道不利。”童潇说着,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臂。

    瞧着童潇朝前走去,玉容与走在身后忍不住问道:“那师父当时杀了安月明……”

    童潇没有回头,倒是坚定:“我也不知这事办得是否绝对是对,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回杀了他。”

    玉容与看着她瘦削的肩头和垂在身后的发,不由无声的笑了一下:童潇虽然这样说,可到底自己也是个看心情做事的人。

    没有说破,玉容与跟着童潇进到了正屋的偏室之中。

    偏室里燃着清甜的焚香,有两个草编的蒲团,一张矮桌上放着一张琴一支箫。

    玉容与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琴和箫上,箫上似乎刻着字,与那琴上刻着的字似乎是相同的。

    那个字,是玉。

    童潇已经盘腿坐在了草垫上,抬眼瞧了一眼有些出神的玉容与,不由蹙眉:“你瞧什么呢?”

    玉容与朝矮桌走近了些,蹲了下来:“师父这琴和箫上刻着字。”

    他说着,转头朝她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是师父赐给我的姓。”

    童潇视线也落在了那琴和箫上:“嗯,我上十二峰之前爹娘给我的小字。”

    玉容与生出了好奇:“小字是何?”

    童潇有些别扭的清了清嗓子,没再看玉容与,下巴朝对面的草垫子点了点,让他赶紧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