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心里叹了口气,心忖这毕竟是裴家和皇族之间的矛盾。

    既是如此,谢家又何苦掺和,替这个丫头遮掩?

    阿滢这丫头,一向都是极不听话的,又几时听过自己的言语?

    她平日里不肯听自己的话,凭什么事到临头,却让谢家为她出头?

    真也罢,假也罢,是不是谢家女儿又有什么要紧。

    她以为阿滢是谢家女儿时候,似乎也是没如何上心,更无十分的在意。

    这些事情,都是阿滢自己个儿闹出来的。

    崔氏这般想着,遂不阻拦,且让人将卢瑜并谢杏一块儿唤来。

    莲芙唇角轻轻的扬起,唇角却也是不觉扬起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冷笑。

    卢瑜不过是一个妇人,自己私下已然叮嘱,区区妇孺,又怎么敢跟章莲太子作对?

    她记得那时候,卢瑜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十分的害怕。

    当自己和卢瑜说起,谢娥是个假货时候,可是将这个女子给硬生生给吓坏了。

    也是,这等谢氏旁支,当初被打发到了芜郡,早就被吓破了胆,磨平了心气儿。

    据说卢瑜这个婶娘,本来也是和谢娥不和,颇多苛待。后来又对阿滢献媚,还不是盼望这个假侄女,能够给她带来荣华富贵和体面。

    事到如今,她笃定卢瑜会张口指证,阿滢是假的。

    她都替卢瑜想好说辞了,一脸悲愤,说阿滢不知晓依仗谁的势,加以要挟。而卢瑜不过是为了子女,方才也是隐忍不言。

    如此一来,更将一盆脏水泼在了裴楠铉的身上。

    将这偷龙转凤,偷天换日的勾当,都是尽数算在了裴楠铉的身上。

    这样子的言语,是如此心机。

    卢瑜面颊,却不觉透出了一股子苍白的惶恐,眼皮轻轻的跳了跳,不自禁抿紧了自己个儿的唇瓣。

    “卢瑜,事到如今,你合该说说,你这个侄女儿,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