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刑警，季青萧记得他叫卫卓，是方奕的助手。
卫卓看了他一眼，动手帮他解下束缚在腕部的镣铐。
季青萧起身，他比卫卓高了一个头，因此可以轻松地俯视对方：“去哪儿？”
“你不需要知道。”卫卓的语气很冷，“跟我走。”
走出审讯室时，季青萧特意向一侧看去，隔壁房间的门是洞开的。
“快点儿，没吃饱？”斥责声远远传来，季青萧抬眼一看，卫卓竟然已经当先走远了。
这刑警竟然放任嫌疑人在警局内自由活动？
心头掠过一丝惊讶，季青萧快步跟上，却忽然发现对方的步伐有些怪异，尤其是右腿，就像是在什么东西的拖动下前进。
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一只黑色的东西从卫卓的裤管内探出一小截，左右摆动了几下，像是招手。
季青萧了然。
一路上，有年轻警员同卫卓打招呼，询问方奕去哪儿了，有文件需要找他签字。卫卓目不斜视，不但忽略了那些问话，步伐也变得更急。
季青萧也跟着加快了脚步，看起来不像是被转移的犯罪嫌疑人，而像是这位的跟班儿。
年轻警员打量着一前一后走到警局外的两个人，不解地耸肩，心想什么时候卫卓也配上副手了。
剩下的路途畅通无阻。两人一路走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卫卓停住脚步，示意季青萧上车。
季青萧打开副驾驶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张刚熟悉不久的脸。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黑泽冲他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我说过咱们有缘吧？”
季青萧迈步上车。慢条斯理地系好安全带后，他对着黑泽也是一笑：“确实，如果早知道你有这种本事，那我一定会早点儿交你这个朋友。”
“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黑泽发动轿车，把呆立的卫卓远远抛在身后，“说起来挺奇怪，你在审讯室里有没有遇见诡异的事情？我碰见了一只触——”
话没说完，季青萧就扶住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黑泽愣了一下：“你这是……”
就在他发出声音的同时，季青萧猛地撸起了他的袖子——一个浅淡的同心圆标记正在黑泽的腕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