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不生气了？”白付瑶的声音轻得有些小心翼翼。
“生气也没用。”司晏背靠着栏杆，看着来自身后的夜风把他的发尾吹得上卷，挑眉问道，“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见你，”白付瑶上前几步，双手撑在两侧的栏杆，把他困在双臂之间，卷着他被风带起的发尾，声色缱绻，“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撒谎。”司晏侧过头看着他，有些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他们离得极近，他可以听到白付瑶逐渐狂乱的心跳，那种几乎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灼热眼神——他当然知道白付瑶想要什么。
现在的他很少在白付瑶面前笑，所以这个漫不经心的笑容晃得白付瑶移不开眼。
“如果我们是敌对关系，你现在的破绽太多了，师尊。”司晏抱胸靠着墨玉栏杆，看着他眼中欲盖弥彰的情动，故意低语着喊出那个称呼。
现在说那两个字毫无孺慕之情，只剩下冰凉的讽刺。
白付瑶的眼睫跟着呼吸颤了一下，然后他抬头死死盯着司晏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还在生气，你放不下，司晏，你放不下我。别说是渡劫，现在只要你开口，什么我都能给你...”
“闭嘴。”司晏冰冷打断，半眯起眼睛道，“你不明白，现在我对你，什么都不想要。”
“真的吗？”白付瑶倾身，温热的吐息有意撩拨地擦着他的耳廓，“你的尊上，还能活着度过月海节吗？”
“你敢用他来威胁我？”司晏低吼。
寻舟...如果白付瑶在月海节动什么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白付瑶愣了一下，然后沉声问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这是司晏第一次为了别人而在他面前情绪失控，向白付瑶展示了，如此脆弱而耀眼的，死穴。
他找到了掌控眼前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的办法，他终于能让这个人再也无法离开他，可是看着司晏眼里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愤怒——因为别人，他难受得像是亲手捅了自己一刀。
司晏拨开他的手离开露台，冰冷地说出了那句最让他无法忍受的话：“与你无关。”
“司晏...”白付瑶在身后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他竟然听到了几分哀求。
白付瑶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越走越远，双手紧握成拳，艳红指甲嵌入掌心都仿若未觉。
回头看看我，求你了，只要回头就好——我会疯掉的。
司晏撩开落地的纱帐步入殿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