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树惊恐的坐在沙发上，他感觉到羞愧。
虽然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根本没注意他，但是自己也根本抬不起头来。
小三被原配抓奸，总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
而李子树则更不擅长面对这一切，不过原本一直盯着李子树，快要把他吓破胆冯宁，在程先生说了他听不懂的话后，把注意力转回了程先生身上。
李子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看着他们剑拔弩张。
冯宁看上去脾气比程先生差多了，但是李子树能理解，任谁看见自己深爱的伴侣在外面被当场抓包，如果换成自己，李子树也会恨不得杀了对方。
这是程先生和他伴侣之间的事情，李子树想，他需要的，是听程先生的，安静的坐着。
于是李子树就看着程先生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看着他流着血，向冯宁伸出手。
那一刻，李子树以为程先生要反击。
他们几乎看上去，要开始不死不休的，掐死彼此。
可是程先生伸出手却抱住了冯宁。
“小少爷，小少爷，小少爷……”程立抱着冯宁，他的手有些颤抖，抱冯宁，抱的很紧。他叫着冯宁，像从前的从前一样，叫着冯宁小少爷，却又什么话都不肯再说，之前的忘不掉，也飘散在空气。
冯宁手里的棒球棒早不知道被丢哪去了，他也死死抱着程立，像死死缠绕着树干的藤蔓。
程立很高，他抱着冯宁需要微微弯下背来，冯宁微仰着头，头顶的灯光刺的他眼泪快涌出来。
“我爸死了！程立！我爸死了！”
冯宁也喘着粗气，他的胸膛贴着程立的，他的呼吸随着程立起伏。冯宁被程立这样抱着，他发疯般不管不顾要把自己的痛苦都塞进程立的胸膛。
“我爸死了！他死了！”冯宁咬牙切齿的尖叫着喊，他像突然打开了痛苦的阀门，随着眼泪一直流淌到程立的身上，“他死了，你就和我离婚，程立！程立！”
冯宁闭着眼睛，他的声音尖锐的刺进程立的耳朵，程立流下的血和冯宁的眼泪混合着，只烫的冯宁一个人像在火焰里燃烧起自己。
“爸爸，爸爸，爸爸！”冯宁声嘶力竭的叫着，他像突然变回了孩子，可是给他阻挡一切的父亲早已离开，世界之大，冯宁感觉到恐惧。
他恐惧的只能躲进程立的怀里，死死攀着程立，哪怕刚刚还打的程立头破血流，现在也只能软弱的向程立寻求保护。这一刻，冯宁可悲的承认，只有程立能在这空旷的世界能填满他，让他安心，再也不会一个人面对孤独。
“忘不掉，你妈的，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和我说忘不掉，麻痹的程立，你他妈，你个贱货，没有我，没有我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