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桃准备往屋里走,古川一个箭步拦住了她去路。

    袖桃挑了挑眼皮:“干嘛?闪开!”

    小姑娘生气起来说不出的娇憨可爱,粉面红唇,宛若腊月红梅将将盛开。

    古川环胸,怀中抱着剑,存心要逗她,嬉皮笑脸道:“偏不让,就不让,叫声古川哥哥,这便闪开。”

    下一秒,只听少年发出杀猪叫:“嗷!”

    原是袖桃正蹦起来,两只脚毫不客气跺在古川脚背上,看着古川嗷嗷叫,袖桃一溜烟窜过,小跑到门边时冲他吐了个鬼脸。

    余光瞥见附隐和子言挑着担子自东边深深浅浅的回来了,两人摇摇摆摆,像极了赶集的大爷。

    那头两名少年正埋头看路,方抬头就瞧见江煦之,于是二人步子紧赶慢赶,担子随动作晃悠,还没来得及卸下担子,听见古川开口。

    “主子不说过让你们务必保护好郁姑娘,你俩这是从哪来?”

    子言先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规规矩矩回道:“这是郁姑娘要的东西,早间我们二人去城郊外取去了。”

    古川噢了一声,没多想,转身冲着袖桃指了指,眼神故作一副恫吓的意思,脚背还隐隐泛疼,这若是胖些的,只怕不要多久脚背就得肿的老高。

    袖桃哪里理他,抬起拳头假意要还击回去,两人你来我往,倒好似打情骂俏。

    袖桃心下却想,这子言和附隐怎喊世子主子?莫不是,其实他俩是世子爷派来保护姑娘的?

    江煦之立在铺子前方,整个人被裹在一身冬衣中,更显清俊纤瘦,白色的毛翎衬得男子清俊出尘,随随用发带束起的发丝,被风吹起。

    男人眉眼若孤山,眉心微蹙时,看起来难免气势上带着拒人千里的清冷,他手拢在袖子中,动了动指端,微微皱眉,张口便问袖桃:“你家姑娘时常这么晚不回来?”

    袖桃收回对着古川耀武扬威的手,心下哀嚎道:“哪有时常,好巧不巧,这次才第一次便被您给逮到。”

    嘴上却恭恭敬敬道:“也就今天,实是无路之举,姑娘说答应了七皇子的事不能耽搁,需得有些钱招到绣娘才好。”

    “她身无分文?”江煦之略略诧异,眉心拧的更紧了。

    他哪里会真信郁清梨没从郁氏那边拿钱,毕竟郁氏也舍不得叫她吃苦。

    “夫人给过姑娘,姑娘不肯接,毕竟好不容易离了靖国公府,再用夫人的钱,难免恐会遭人口舌,说中饱私囊,世子爷您是个战场上快意恩仇的将领,哪里能知道这深墙内院里的耳食之言。”

    袖桃如何听不出江煦之的话外之意,别说江煦之,若不是她在场亲眼看着郁清梨用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劝服郁氏想要给她钱的念头,袖桃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