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来愈冷,李明珠也一天不如一天。

    太傅命府中下人给公主当中加了好几个暖盆,裹着狐裘抱着汤婆子的李明珠到了半夜却还是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宫里的人都知晓,明珠公主幼时皮过头失足落了水,大冬日下人们手忙脚乱的将她捞上来时,小公主已经冻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年开始便落下了体寒的旧疾。

    公主这院里也添了不少下人,尽管如此,伺候公主穿衣裳梳头这活却还是落在太傅头上。

    其一是明珠公主刁蛮,除了太傅谁伺候她穿衣裳都不许。

    其二是太傅也养成了习惯,每日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往公主这院里来。

    丫鬟们见了太傅来也像是得了救一般松了口气。

    太傅捏着李明珠小巧的足,“怎地这么凉?”

    入了冬,一天比一天凉了,已经往她屋里送了好几个暖盆的太傅实在是想不通了,便开了口。

    他不问倒好,一问李明珠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泪珠子簌簌的往下落。“好冷呜呜呜…”

    就哭着喊冷,其他什么也不肯说。

    太傅像是被她滴落的泪珠子烫了手,接过侍女送来温热的帕子擦干她的眼泪。“今日我命人再往你往里加几个暖盆。”

    李明珠委屈,很委屈,十分委屈,委屈的眼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暖盆都不暖呜呜呜”

    她哭的伤心极了,太傅在这间脱了大氅还有些热意的屋子看着伤心欲绝的小公主思忖。“不如臣送公主回宫。”

    只见小公主止了哭声,看了他一眼,而后哭的更伤心了。

    太傅无法,只得继续给她擦着泪珠子。

    当晚,李明珠屋里果然又加了几个暖盆。

    只是睡到了半夜的小公主还是手脚冰凉,被褥里的汤婆子也失了温度。

    李明珠下了床,胡乱的将厚实的衣裳全裹上身,看着打瞌睡的丫鬟推开门出了这屋。

    今夜轮到金剑守夜,他在外间的榻上正瞌睡着,门被推开来,冷风瞬间将他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