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有些似是有些发红,然后轻咳一声,强装镇定。

    “不必。”她道。

    宋逾白的反应丝毫不出所料,夏无心大着胆子打量她几眼,装作一副好意的样子:“无妨,不过是打个水,不费事的。”

    随后不等宋逾白再拒绝,关门逃之夭夭。

    夏无心一走,宋逾白这书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随手将书放到一边,起身试图将泼在身上的茶渍擦去。

    手帕在胸口擦了几下,心里却愈发烦躁,宋逾白轻轻咬住朱唇,忍不住后悔,自己为何要放这个小混蛋进门,徒增烦恼。

    夏无心仿佛怕宋逾白逃了似的,飞快打好一桶热水,健步如飞地回来,开门将水放下,肩上还挂了两块雪白的巾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汽的原因,房中变得闷热起来,宋逾白后退一步,离夏无心远了些,再次拿起书。

    “先生真不洗?哪怕擦擦也好。”夏无心将巾帕打湿,抬腿便要上前,却被宋逾白开口呵止。

    “别过来!”宋逾白道,语气冷淡的同时,似乎还有一丝慌乱,“自己洗便是,休得聒噪。”

    夏无心撇撇嘴,哦了一声,慢悠悠将外衫解开。

    若是旁人在,她绝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如此大胆,可如今是头都不愿意抬的宋逾白,她也就不再担心,可以尽情试探。

    蓝色外衣软软垂落在地,堆成一团,夏无心一边看着宋逾白的反应,一边抬手将屏风拉过来,遮住自己的身体。

    而宋逾白却始终未抬眼,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手中的书,已经许久未曾翻页了。

    沾湿的巾帕很是凉爽,夏无心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哼起了小曲儿,还不忘和宋逾白搭话。

    “先生为何要到这招摇山来?”她问。

    “求一件法器。”宋逾白忽然想起自己在看书,于是一边捻起一角书页,一边漠然道。

    “凡人,也能用法器么?”夏无心惊讶道。

    宋逾白眼神沉下些:“与你无关的事,莫要打听。”

    她语气不善,夏无心便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一炷香的时间后,夏无心总算是觉得清爽了些,于是将里面的衣衫裹上,没有穿外衣,湿答答地将手扶在屏风上,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