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客人的阔谈议论声还在不断传来。

    “不是说先帝曾给谢廷尉赐过婚?我记得那家小娘子好像还是姓陆,跟陆贵妃有个什么联系。”

    有人疑惑不解。

    “那是以前!”

    洋洋得意的声音忽而压低了下来,状似神秘,“如今啊,那可是人走茶凉。”

    他轻声道:“先帝去了,太子失踪,三皇子的母妃又犯下那等大错,朝野上下还在等着秋昭仪那一胎。总揽大权的摄政王想把自己女儿嫁过去,谁还能反对不成?说不得哪天……”

    这声音逐次低了下去,渐不可闻。

    啧,摄政王想取而代之这事,当真跟司马昭之心一般,在茶楼喝个茶,都能听得见斗升小民在议论。

    陆菀心下盘算着,估计这将来只怕还有得乱。

    不说别的,如今洛京这一出事,各地的周姓藩王怕是就没几个不心动的。

    毕竟将来把这匡扶皇室的旗号一打出来,那可是名正言顺。

    认真说起来,他们身上流着的,可是正经的皇室血脉,又哪里是越宁王那等乱臣贼子能比的。

    她用余光瞥了瞥周延,哪怕是他的阿耶性格懦弱了些,但身为宗室亲王,多少也不例外。

    若是自己想攻略他,离去后又不祸及家人,当真得快些了。

    周延也听到了隔壁的议论声。

    他虽是早就知晓了这些,这会倒也没像陆菀一般想那么多。

    以他阿耶那个性子,只图偏安一隅,短期内定不会有什么祸事。

    所以他听了那些闲话,也只是有些踌躇地看了看对面的小娘子。

    早知道会撞上这事,让阿菀心下不爽快,他就该让店家把茶点送到他定好的画舫上,何必让她听到这些闲言碎语。

    “阿菀,我们现下便去画舫如何?让店家把各式茶点打包上,带过去便是。”

    周延在试图亡羊补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