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老太太提到姜三海,周遭原本蠢蠢欲动的村民们不禁就变了脸色,心思也跟着动了动。

    他们整个姜家村,谁家都没能出一个跟姜三海一般的读书人。姜老太太这些年之所以能在姜家村称王称霸,固然有她本人脾气火爆的原因,却也跟姜三海这个儿子脱不了关系。

    如若他们自家有姜三海这么一个儿子,他们哪里需要看姜老太太的脸色?又何必每次都在姜老太太面前矮人一头?

    至于说姜老太太家在镇上买了宅院,姜老太太都说了是沾了姜三海的光,他们就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就算是读书人住的地儿,宅院不需要银子?那可是镇上!”眼见姜老太太轻轻松松就改变了局势,田婉儿不甘心的嚷道。

    “镇上怎么了?我家老二这些年一直住在镇上,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姜家村几天,怎么没见有人说三道四?我们家能搬去镇上,那是我们家的福气,难不成你还想拦着我们家不准搬走?”姜老太太撇撇嘴,嗓门就越发的大了,“再说了,我们老两口不还留在姜家村?你们真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只管找我们老两口撒气,一味欺负我家姜菱算什么事儿?她一个还没出嫁的小姑娘,再厉害还能翻天不成?”

    “你……”田婉儿还想跟姜老太太争辩,却被闻声赶来的姜家大堂伯给打断了。

    “又吵吵什么呢?”平日里姜家村也有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一涉及到姜老太太,姜家大堂伯这个村长就万般头疼。这不,他刚一走近,就瞥向了姜老太太,只盼望姜老太太别又闹腾不休,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见到村长过来,田婉儿的心情非但没有转好,反而变得更差。谁不知道村长也姓姜,向来都是偏帮姜老太太一家人的?

    只看眼下村长的反应就知道,村长又要帮着姜老太太一家人,反过来对付她们田家了!

    想到这里,田婉儿咬咬牙,直接就抢过话头:“村长,我们大家伙聚在一起是为了姜菱在镇上买宅院一事。咱们其他乡亲什么也不知道,村长你是姜菱的大堂伯,肯定知道此事的吧!”

    村长皱了皱眉头,看向田婉儿:“田家丫头都已经回娘家了,怎么还时时刻刻盯着姜家?姜家买不买宅院,关你什么事?”

    “我……”听到村长此般质问,田婉儿越发认定村长是故意针对她,一时间就有些语塞。

    “姜家买不买宅院,当然跟咱们田家没关系。毕竟我们田家穷,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更没有姜菱这么个会摘梅花赚银子的厉害闺女……”田婉儿说不出来话,田大伯母却是有话说的。动不了姜老太太,她还动不了姜菱?

    反正姜菱是姜老太太的心头肉,动了姜菱,姜老太太的日子也甭想过的舒坦。自然而然的,田大伯母就高兴了。

    “怎么又扯到姜菱的身上了?”村长的语气颇有些不耐烦,“说姜菱摘了山上的梅花,你们田家不也摘了,而且摘的还比姜菱摘的多。姜菱会赚银子,你们田家不也有样学样了?”

    “可我们田家没有赚到银子啊!”田大伯母大声喊道。

    “你们没赚到银子是你们自己没本事,这也要怪别人?按着你这说法,以后咱们姜家村都不能出富人了?谁家赚点银子,就得被大家堵着骂?那行啊,所有人都别下地干活了,就守在家里等死好了。不然谁家地里的收成好了,就是天大的罪过?”村长边说边环视一圈,问道。

    一众村民顿时就摆摆手,连连说“不”。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年到头靠的就是地里的收成。若是连这点收成都没有了,他们以后还怎么过活?

    “那什么,村长,咱们可都什么也没说。”

    “对啊对啊,我们就是看个热闹,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