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厮混了一夜,歇了灯才睡下不够几个时辰,蔺纾便被人催促着叫醒。

    “公主,快醒醒,前头的人都到齐了,就还差咱们……”

    蔺纾正睡得香,此时被聒噪声吵醒,烦不可耐的捂住两只耳朵,泄愤般踢了踢被子。

    近身伺候的人都晓得她有严重的起床气,若是未睡饱便被人唤醒过来,那一整日的脸都是黑的,可如今正是紧要的时候,哪由得她妄为。

    落雪寒梅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摇摇头后连忙上前一人一只手将她架起来。

    众人顾不上她的昏昏yu睡,手脚麻利的帮她脱换衣裳和盥洗梳妆。

    落雪拧g温帕子给她净脸,一边擦一边道:“公主,今儿迟了,咱们就不弄那些繁复的活儿了好吗?”

    她自小便活得JiNg致,除了公主应有的待遇外,早起晚睡都要用牛r加鲜花净手以来保养双手,并早起燕窝一碗,睡前银耳一碗,用以美容养颜等等。

    只是今日时间太过紧急,怕有违帝令,故而不便再做这等慢工细活。

    蔺纾一心只想着与周公会面,哪有功夫去琢磨这些,随口“唔”了一声,全当应下,阖眸歪头让她们给自己梳洗打扮。

    “嗳哟,我的公主……”寒梅将她牵到梳妆镜前坐下,见她歪着个脖子打瞌睡,哭笑不得,遂抬手将她的脑袋扶正。

    众臣与妃嫔们都已提前到了清凉台等待,唯蔺纾一人姗姗来迟。

    见宪元帝正与大臣们说话,未曾往她这边看来,蔺纾松了一口气,准备趁其不备时悄悄溜入席座。

    正提起裙摆准备落座,却见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阿元,方才派人去唤你几回,怎的现在才来?”原本与大臣交谈的宪元帝不知何时回过了头,眉头轻拧望着她。

    蔺纾迎上他打探的目光,半蹲着身子僵在原地,哑然须臾,才若无其事的冲他笑笑,落座后一脸理所当然道:“父皇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清凉台离儿臣住的g0ng殿有好长一段距离,儿臣腿脚慢,这才花多了些时间……”

    这回行g0ng避暑她一改往常喜好,选了个偏僻清净的g0ng殿,离宪元帝的寝g0ng与各大游玩之所都有些远,这她倒是没说谎。

    “朕起初便说让你住得近些,也不知你这回是怎的了,倒选了那偏静之地。”宪元帝抬手抚了抚长须,揶揄笑道:“莫非阿元这回想做个潜心修道的nV居士不成?”

    蔺纾斜睨他一眼,满脸nV儿家的娇俏,“父皇只Ai拿儿臣取乐。就儿臣这点道行,放到佛祖面前可是要被退返的,岂不让人笑话?”

    宪元帝说她伶牙俐齿,自认“甘拜下风”,便再也不追着她问,命人传歌舞上台来。

    宴会上的舞蹈来来去去无非就那几样,自小便在皇g0ng长大的蔺纾对此兴味索然,对她说还不如捡只小猫小狗来顽更有趣些。